发纤秾于简古，寄至味于淡泊——杨绛散文集《杂忆与杂写》荐读

龙苑中学   陈秀梅

    《杂忆与杂写》是杨绛先生的散文名作，最初由作者将20世纪30年代至90年代初所作的怀人忆旧的散文作品结集整理。收入文集的作品如其名“杂忆与杂写”，其精髓在一个“杂”字，大多是作者兴之所至，随遇而作。内容大体分为以下几部分：怀人忆旧之作。读书札记拾遗之作。杂论、序文、书信。

    细读《杂忆与杂写》，我们不禁会有这样的感受，其文字看似平淡自然，实则意蕴深长，隐含着作者独具匠心的“笔法”。

    1.以“细节”入手，以“小”见“大”

    她笔下有社会底层的“小人物”，她写了他们的“美好”与“弱点”，记述他们生活的悲喜与离合。比如，写佣人林奶奶，写她“大大咧咧的不理红卫兵的茬儿”“不肯说东家的坏话”，写她给主顾“经手买什么东西，分文也不肯沾人家的便宜”，写她衣襟上的口袋“上一个，下一个，反面再一个”。这些文字看似“闲话家常”，不着一字褒贬，而世态人情却尽在其中。

    2.客观真实，“平视”读者

作者与读者“平面相视，赤心相对，不装腔作势”，从而达成一种和谐的默契。杨绛写人叙事所采用的就是“平视”读者、白描人物的手法，读他的散文仿佛是再聆听一位慈祥的长者将过往的人与事娓娓道来，又仿佛是到熟悉的好友处“串门”那般亲切自然。

    3.幽默诙谐，富于“喜剧”色彩

反讽是杨绛散文语言的整体风貌，她善于抓住极富特征的细节进行情趣化的描写，使语言诙谐幽默，富有喜剧色彩。比如《临水人家》一文中，描写那位比利时夫人的丈夫时，作者用“反讽”笔法刻画了他的“皱面”与“笑容”。“幽默”于她是一种观察世界、认识世界、刻画世界的方式，也是一种超脱困境、从容面对世事浮沉的人生态度，是作者的生存智慧。

阅尽人世浮沉，身经聚散离合，使杨绛有宠辱不惊、从容博大的胸怀，她静穆淡泊、睿智幽默的文字便是她“看破”世界而“安于”世界的心声。其散文所谓“杂忆”与“杂写”的背后，其实是真正的“清淡”与“醇厚”。